柴可夫斯基 (5-Sep-2011)

在香港,如果有人說"我今天是"柴可夫",那大家就知道他當“司機”了。可見柴可夫斯基在這裡是個並不陌生的名字。當然,他是俄羅斯最具代表性的作曲家,在全球瘋狂式地紀念作曲家馬勒誕辰200年的同時,今年也是柴可夫斯基的200年誕辰。在香港,除了各個樂團都演奏他的作品外,他的小提琴協奏曲更是創了個記錄,在一年裡演了五次,而最後壓軸的一次,就是我在8個月底與香港節慶交響樂團演奏的那次。

這首讓柴可夫斯基處處碰壁、焦頭爛額的小提琴協奏曲,完成於1878年,本來是要獻給當時偉大的小提琴演奏家Leopold Auer ,但卻被以技術上太過艱難為理由而拒絕演出,更因而被認為是首很差的作品。雖然在當時年輕的小提琴手Adolph Brodsky挑戰演出之後廣受好評,但仍受到當時一些惡毒的批評,例如:“這首樂曲可以聽到有臭味的音符”,連當時的維也納樂評家也這麼的形容:“有那麼一陣子這首協奏曲還算是音樂,比例恰當,而且不無才華。但很快地,野蠻佔了上風並一致支配樂器直到第一樂章結束。小提琴不再是演奏出來的,它被硬生生地拉扯,被撕裂粉碎,被擊打到傷痕累累。柴可夫斯基的小提琴協奏曲使我們第一次產生了這樣可怕的想法,就是音樂也可能玷污人的耳朵。”

技巧上這首協奏曲真的很難,因此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音樂家如何將那飛快艱難的音符像馬戲般的展演出來。但其實最難的是它像一部戲劇,利用音樂來表現生活中各種心理和感情狀態的發展和演變過程。強烈的民族意識貫穿著柴可夫斯基的創作,他主張音樂的美,是建立在生活、思想和社會的真實寫照上,音樂基調取材於在民歌和民間舞蹈,所以樂曲中呈現出濃烈的生活氣息和民間特色。因此他的作品一向以旋律優美,通俗易懂又不乏深刻性。這首協奏曲更被喻小提琴四大協奏曲之一,更是成為一個真正小提琴家的試金石。

在演奏他的音樂時會讓人有人格分裂的感覺,因為要在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之間遊蕩, 時而內心唱著憂愁卻撫慰的旋律,霎時又轉到歡樂奔放的俄羅斯土風舞,雄渾的氣勢下彷彿走進了俄羅斯大草原般的舒暢,卻又帶有俄羅斯民族憂鬱卻樂觀的特質。所以不難了解,為什麼好的演奏家都有點神經病!上次演出結束後身體像做了一場劇烈的運動,精神上卻像演了場愛恨纏綿的戲劇,感覺清新了、年輕了。


梁建楓
香港管弦樂團第一副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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